林夕辰

风吹雨打都永不离岛的一只躺尸蟹圆

【凯源】离殇(HE)1

#这大概是为了显示我凯源多么屌的一篇铺垫先导篇吧#

第一次,一百精兵随行却不能靠近,只有墨祁言和墨祁安二人能够勉强在海的上方徘徊几回,最后是败兴而归。
第二次,带着承诺信物,虽然被屏障所伤,但是他们终于可以令海中岛隐现。
第三次,他们遣散亲兵,独二人在海域旁边守候,终于在第七日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刻,等到了兑现承诺的人出现。
墨祁言望着结界一点点减弱至消失,微转头向墨祁安示意,二人便双双飞身沿着屏障缝隙快速进入。
这样的岛遗世而独立,正正好的大小,却十分简单,青草几乎覆盖全岛,有些许争奇斗艳的花朵点缀其中。
两间房子盖在岛的最旁边,之间只相隔数十米,一间木房,一间却似乎是由花草无缝隙铺盖起来的,互相呼应。
他们刚刚踏上石子路的边缘,门便慢慢启开,咯吱响动的声音不轻不重,却引得房子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,花草都争相扑簌响动起来。
墨祁言向前走了几步更近了些,听得屋内似乎有些许轻微响动声,想了想还是开口先说道:“无相墨祁言,奉主上与家父之命,特来拜见王氏宗主。”
风吹,草动,只听一声温柔如水的声音:“二位,请进。”
墨祁言回头向墨祁安点头示意,二人便并肩一起走向门口。

那是一个看起来只及弱冠模样的赤衣少年,为最后一株药草浇完水之后,放下手中的白瓷瓶,然后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,众多药草掩盖的其中一棵快要萎蔫的植物又迅速恢复了生机。
墨祁言眼中有了些许光彩,沉默一会儿的时间,他身后的墨祁安率先向前,从身上拿出了一枚只有手掌心般大小的印鉴。
印鉴上刻的是“王旌邱”,一个名字。
墨祁安将印鉴向前略微递去,声音温软却不容置疑:“承诺。”印鉴像是听到了什么号召,瞬间发出光彩。
那赤衣少年终于转过身来,微瞥了印鉴一眼,却情不自禁地淡淡笑出声来,然后只见他轻轻挥了挥衣袖,印鉴便又渐渐暗了下去。
然后只听他开口问道:“如今无相,可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?”
墨祁言一皱眉,也还是微鞠了躬回答道:“主上有令,令我二人携昔日信物,请王氏宗主前往无相,兑现承诺。”
少年盯着眼前男子,眼中的一丝笑意也没有了。
墨祁言虽觉有异却也不疑有它,见眼前少年并没有答话,便有些不耐烦,又问道:“敢问王氏宗主何在?”
少年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嘴角微微勾起,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,却并没有立刻回答。
而是越过他们二人,慢步走到东侧最里边,将那里正在烹煮的药茶端起,倒进旁边的白瓷碗里,闻了闻味道微点了点头。
墨祁言虽一向喜怒不形于色,却似乎再没有什么耐心,又抱拳鞠了躬,刚要开口,眼前的少年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。
墨祁言脸色微变,身后的墨祁安拉了拉他的衣角,示意他看向房间中央。
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房间中央的木桌旁,正用右手端过药茶,将茶稍稍吹凉了些。
墨祁言有些脾气地甩过衣袖,站定在少年面前,又开口问道:“那么,便敢问阁下是何人?”
少年将手中的药茶轻轻放在旁边的木桌上,好脾气地回答,却听不出来任何情绪:“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要问‘如今无相是否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’?”
墨祁言愣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眼前这赤衣少年的意思,随即向身旁的墨祁安伸手要过了印鉴,双手捧过单膝下跪,动作一气呵成。
声音沉重而略微紧张:“无相墨祁言,奉主上与家父之命,特来迎请宗主回归,解无相四面楚歌危急。”
只见少年慢慢站起身来,略迟疑了一会儿,向门口看了看才回过头来,微微叹了口气,然后终于将他的右手覆上印鉴。
声音比方才大了些,却依旧温软:“旌邱,王氏第二百八十六代宗主,王俊凯,承诺。”
印鉴透过两人的手之间的空隙散发出光芒,比刚才更甚,它似乎是等待已久,等待这个命定的人出现。
过了有一会儿,印鉴渐渐减弱光芒,王俊凯看了一眼,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“好了”。
墨祁言忙捏紧手中的印鉴,在光芒终于消失时,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,将印鉴完全包好以后收了起来。
王俊凯伸手抚摸着白瓷碗的碗身,又将药茶端到嘴边,微微呼气又吹凉了些,一直没再开口。
墨祁言见王俊凯不说话便率先开口问道:“既是宗主已经应允承诺,那不知何时可以启程?”
眼前的人还在继续吹着药茶,并没有立刻回答,墨祁言双手紧握抱于胸前,做出邀请的姿势,又说道:“现时辰尚早,若是即刻启程,傍晚时分便能赶到无相。”
王俊凯却将手中的茶碗放下,心思并不在墨祁言的言语中,只看着药茶,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,声音并不大,话语间却尽显宠溺:“源儿,药快凉了,吃了它再歇息吧。”
墨祁言和墨祁安不由觉得奇怪,以为他在和什么人说话,便都又迅速打量了这房子。可是这里如此空旷,一眼便能够看穿,确实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。
墨祁言和墨祁安站在那里沉默着,想看看是怎么回事。可是四周安静地出奇,等了好一会儿,却并没有什么发生,他们二人便更觉稀奇,当下一对视,都表示不明所以,也不好出言询问。
王俊凯微微摇头叹了叹气,眼中却尽是温柔,口气淡淡却带了些哭笑不得的情绪,又叫了一声那个名字:“源儿。”
这时,屋外的花草突然又如他们来时一般,却声音更甚地开始簌簌作响。
隔着木门和几段木台阶,那个如梦少年,在百花迷风中出现。
同样的一身赤衣,赤足踩在花草间,左腿上着花瓣盘旋而上至膝盖处。微微笑的模样,在日光下显得异常耀眼。
少年带着笑走近,眼睛只盯着坐于正中央的王俊凯,径直走到他面前。
那和白瓷碗颜色相差无几的手,端起药茶,微微抿了抿嘴,却还是将药茶一饮而尽。喝完后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,旁边的王俊凯欣慰地点了点头,又示意他再走近些。
王俊凯从怀中取出一方只在边角处绣着小小一个“源”字的白色手帕,轻轻地替他擦了擦嘴角,柔声细语地说道:“今日倒是乖巧。”
少年微瞪了王俊凯一眼,吃下他伸手喂给自己的花瓣,口中的苦味渐渐淡去。他这才缓缓转身,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。
在与他们对视之时,墨祁言与墨祁安纷纷躬身示意。少年的目光始终带了些笑意,也回礼示意。
“是无相的人。”他轻轻开口,似问非问,像是早已知道一切,声音软糯却有力量。
稍稍打量他们了一会儿,少年便觉得无趣,也就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些,转身,又回到了王俊凯的面前。
王俊凯倒是没说什么,只是看着他的衣裳皱了皱眉,在他慢慢靠近时,微俯身执起他的衣角,将有些褶皱的地方弄展。
王俊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后,说着毫不相关的话:“这件衣服似乎是有些年岁便不太舒展,这次正好,出去为你置办一件新的吧。”
少年连忙低头检查,发现确实是有些陈旧,明明出自一块料子,颜色却已经不如王俊凯那件鲜艳了,便随口答应着“好”。
药效终于开始显现,少年明显已经有些许困倦,用手揉了好几次眼睛。王俊凯连忙拉下他揉眼的手,柔声说道:“你去歇息,我们明日启程,可好?”
少年笑靥如花,迷蒙的眼神,顺从地点了点头。转身向旁边的两个人躬身示意,便又径直出了门。
少年刚出了门,墨祁言便率先开口,说道:“既是宗主决意明日启程,那我兄弟二人今日便不多叨扰,明日会在岛外海域旁等候宗主。”
王俊凯听后缓缓起身,一边走向西侧床铺一边说道:“来者是客,已在岛内为二位准备好,请自便。”说完便已经坐在了木床上。
墨祁言和墨祁安明了,便转身准备出门。
这时,王俊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,声音里都有了些强硬地说道:“二位可随意在这岛中行动,只一样,不要靠近旁边的百花房。”

在露水开始顺着花草,滴落在少年脸颊上的时候,他的意识才开始慢慢地苏醒过来,可是身子依旧赖在床上,连眼睛也不肯睁开。
衣衫也随意地拖在床沿,手臂因为一整夜被枕着的缘故,已经有些发麻。笑容淡淡,风光迷人。
他想,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了。
当王俊凯已经呼唤他的名字,他就知道,他们不想也不愿的这一天,终究还是来了。好,也不好。
当他将一切准备好,踏出这间房,他们三人却似乎早已立于岛边,面向大海,不知等待了他多久。
王俊凯的背影,悠远且沉重。
赤足走过,这一段距离,他走得不紧不慢,似乎这样他们就可以再多待一会儿,他们就不必非要离开这里去到那样的是非之地。
可是再远的路,尽头还是会等在那里。
当少年走过岛中央,王俊凯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已经转过身来望向他,目光里温柔如水。
两人相望,无言语。
旁边的墨祁言与墨祁安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转过身来,都目光不离地看着这两个人。
王俊凯摆摆衣袖,缓缓地向他的方向伸出了左手。
他淡淡笑了,突然就张开双臂,迫不及待地飞起身越过花草,却像是翻山越岭般千难万难,来到了王俊凯的身边,将右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心里。
王俊凯执起他的手,从怀中拿出一串东西,替他戴在了右手手腕上,动作迅速却小心。
那是一串均匀吊挂着12颗小小的水玻璃珠子的流苏手链,在他的手腕处闪亮,与他如此相配,可即便是难得的晶莹剔透却也仍旧比不上他的冰肌玉骨。
王俊凯盯着那手链看了好一会儿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又过了一会儿,终于抬起眼向少年点了点头,软软开口:“走吧。”
出了岛的屏障,少年停留在岛的上空,还有事情没有做完。远远地,和王俊凯交换了眼神。
少年就那样停在那里,两手相合迅速地摆了什么手势,然后手腕处的手链开始闪出耀眼白光,似乎要将太阳的光彩也抢了去,衬着他的脸色都有了些许苍白。
他的声音空灵而悠远,轻轻吐出四字:“梦魂离殇”。
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海面,令周围海水迅速飞旋而上,盘旋包围在他的四周。天空中风起云涌,海面上惊涛骇浪。那座小岛,正在慢慢下陷。
天空平静,海面沉默,小岛已经消失在了深海。
少年落在王俊凯身边,眼光里带了些得意,似是在等待他的夸奖。而王俊凯伸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,动作里似乎带了点对他的肯定。
转身,他们该启程了。

一天的路程,他们在傍晚太阳开始接近地平线的时候,踏进了无相的国界。
当马车晃晃悠悠地终于停了下来,王俊凯还在闭目养神,帐帘外已经多了许多窸窸窣窣的声音,旁边的少年面色淡然,并不十分感兴趣。
却听一阵紧张的脚步声来到马车前,有人已经单膝下跪率先开口:“臣,墨海玄,恭迎宗主大驾。”
王俊凯终于睁开了双眼,伸手握了握少年的手,便先一步掀起帘子出了马车。
外面却迅速安静了下来,四周围起的一群人,似乎是听说了什么消息,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来一睹,这位传说中旌邱宗主的风采。
王俊凯已经缓缓来到了墨海玄的面前,将他扶起,言语疏远:“您客气了,论起来我不过是晚辈。”
墨海玄喜不自胜,出言赞赏了墨祁言和墨祁安二人功劳,又恭敬地告知王俊凯:“因王宅久置,打扫和布置还需要些时日,这段时间就请宗主暂居寒舍,一切都已安排妥当,还望宗主莫要嫌弃。”
王俊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模样,让墨海玄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。

“本王特来请旌邱宗主赐教”数米外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,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,众人纷纷跪拜,声音整齐而响亮:“参加大王子。”
王俊凯微侧身看了那人一眼,看他那样来势汹汹,身后站了一排护卫,个个目中无人的样子。
王俊凯依旧站在那里,并没有移动脚步,也没有任何表示,只觉有些稀奇。
那人也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,眼光里带了些凶狠,口气狂傲:“都起来吧。”众人都起了身,让出了一条更宽的路,等待着这位王子的吩咐。
王子这才冷笑着开口,语气里尽显轻浮:“本王早就听闻,旌邱宗主有毁天灭地之力,亦有怜悯苍生之能,今日本王特来请宗主赐教。”
王俊凯似是不在意他的夸大其词,却也情不自禁地轻轻笑出了声。
王子的脾气火爆,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冷漠与嘲笑,顿时火冒三丈,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,已经拔出了手中的长剑,一边向王俊凯飞去一边喊道:“大胆,休得猖狂。”
旁边的墨祁言和墨祁安虽是有心帮忙,却也碍于身份不敢与王子动手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距离王俊凯越来越近。
王俊凯站在那里,没有任何反应,姿态傲然却让人畏惧,像是这世间所有的力量在他面前,也都只能够变得渺小且微不足道。
在电光火石间,谁也没有能够看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,那王子的剑却是已经脱离了手,迅速反向刺向了他自己。
时间太短,他还来不及反应,那剑如流火般炽热,刺过他的手臂,将他打落在地。王子吃痛地捂住伤口,血早已流过手臂滴落,异常鲜红艳丽,在地上绽开了异样的花。
身边的护卫眼看王子受伤,纷纷拔出了长剑,警惕地保护着他。却看见所有人都跟随着王俊凯的目光,看向了马车棚顶。
那个少年,站在那里,一身赤衣,却更显他此刻身上的冰冷寒气。
他的眼睛深邃而幽怨,远远地只盯着那位受伤的王子,语气里些许愤然:“旌邱王家,岂容你等放肆。”
那王子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了身,抬头看向那个少年。
看他风姿绰约,发丝在日光照耀下亮出光彩,修长的指交叠放在身前,那样直勾勾的眼神,寒气逼人。
王子本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,现在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都胆敢对自己如此不尊,更觉颜面扫地,伸手抢过身旁一个护卫的佩剑,剑势凶狠,直指那少年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指责本王,活得不耐烦了。”声音急促而恼怒,似要立刻提剑上前煞煞这少年的威风。
少年依旧立在那里,目光里的怒气未曾消散,也不答话,只一味地盯着那王子看,像是要将他看穿。
看他如何惹火焚身,又如何自取灭亡。
王子见他瞧不起自己的模样,火气终于到了极点,身子刚要向前,却听见刚才还十分冷漠的王俊凯突然开了口,语气不屑,声音里都是不满:“王黙婴就是这样招待我旌邱王家的?”
众人唏嘘,是什么样的尊贵身份,才够得上与主上同姓,也才敢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,直呼主上的名讳,毫无顾忌,还一副瞧不起也看不上的模样。

无相旌邱,虽隶属无相,却从来不必听从无相号令,一向我行我素。
历任旌邱宗主都拥有不与世人知的绝世之能,千百年来,无声地守护着无相,家族无限光耀。
不过,自十年前前任宗主王谦冰惨死于乾坤城门口起,旌邱王家便似销声匿迹般,只留与宫廷一枚旌邱印鉴。
那王家豪丽的未央宫,虽依旧伫立于无相最繁华的地段,多少人来来往往,却再无人问津,也再无人想起。
听闻前任宗主惨死之时,晴空朗朗却突起狂风骤雨,阳春三月,却接连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雨。
那场大雨,将多少人的房屋淹没,又将多少人的生死葬送。
人们都说,这是因为旌邱宗主是神的使者,因其惨死天必哭泣,整个无相在这场暴雨中死去的人,都是神的指派,只为了给他陪葬。
当时无相众所周知,旌邱王家,无人敢犯。

那王子,年少气盛,血气方刚,虽早已在王室听闻王家的种种战绩与辉煌,却依旧不放在眼里。
只想,他们再厉害,还不是要俯首称臣,他父亲的一纸召唤,他们也照样得翻山越岭地赶回来。又有什么资格,在他这王子面前耀武扬威。
可听那新任宗主,口口声声、大言不惭地直呼他父亲的名讳,他自是气不打一处来,刚想出言反驳,却又被那边的墨祁言打断:“大王子息怒,如今正是敏感时期,若是有些流言蜚语不小心传进了主上的耳朵里…王子三思。”
那王子平日里无所畏惧,唯一怕的,便是他的父亲,如今一听这话,顿时那口怒气便灭掉了一半,看了看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,想想自己的身份实是不必在这里与他们多费唇舌。
只见他冷哼一声,又将剑指向那少年,言语怒气之间明显多了些轻浮与不屑:“你又是谁?”
那少年立于棚顶,左手摆弄着右手手腕处的水玻璃珠子,发间不知何时落了一只红蝶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软糯却能够瞬间令四周所有的树叶相继扑簌:“旌邱未央,王俊凯唯一至亲,王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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