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凯源】离殇（HE）5
#大家是好像不太喜欢这个题材的文章是吧，可能是我这个人的审美有点不一样吧。#
#那我先写的一些存稿之后就看着发吧，然后早点结束这篇写下一篇好了。#
彼时王源遵从王俊凯的嘱托正准备动身，前往无相与蛮黔的边界一探究竟，临行前旌邱曾差人前来告知，未央宫已全面修缮完毕，王俊凯可随时搬进居住。
王源听了这个消息甚是高兴，想着旌邱到底也是自家的地方，做事情更方便，也更安全一些，便在出行之前紧赶慢赶地张罗着让王俊凯搬到了未央宫，这才安心地离去。
当墨祁言到达时已入夜，他风尘仆仆而来，没有半刻歇息就问起边境的情况，守防的将军一一汇报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，突然那将军想起来什么，又回复道：“旌邱王家公子已在此等候墨将军多日，将军可要前去见见？”
那位将军说这话时墨祁言正看着战况简报，听了之后不自觉地抬起了眼，一细想，王家公子？王俊凯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会过来的，那么除了王源还能有谁呢。
墨祁言竟不知王源是何时也来了这里。不过再仔细想想，王俊凯那样谨慎的人，私下派他最信任的弟弟来查看情况也很正常。他自然是要去相见的。
那位将军将墨祁言带到将士们聚集吃饭的地方，隔着那些人群，墨祁言看到了王源。
王源就在他们中间，和那些将士一起吃着东西，他虽不像其他人那样豪迈，却也丝毫没有大户人家的矜持与矫情。他眉角弯弯，眼睛里说不出的喜悦与飞扬。
除了在王俊凯的身边，墨祁言还从来没有见过王源笑得如此自然又从容。
那位将军见墨祁言只在不远处看着并没有再向前，以为有什么不妥，便开口说道：“末将原是安排王公子在军营边角单独住着，不过王公子坚持要与将士们一起同吃同住，末将...”
那位将军还未说完，墨祁言便一抬手打断了，他的眼睛还盯着不远处的王源，顿了一下说道：“无妨，不过生活上的各方面还是都要仔细打点，切勿失了礼数。”
“还有，他可不是普通的公子，圣君之名不可随意懈怠。”
那位将军遵从地应着，墨祁言又思考了一下补充道：“军营里的任何消息都不必对他隐瞒，若我明日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情况，你可向他询问意见。”
那位将军初听命令时有些讶异，不过也只是怔了一下，依旧顺从地答应着。
第二天一早，墨祁言着便装独自前往蛮黔那边探查，临行前想去告知王源，哪知他还在休息未曾醒来。墨祁言也不愿搅人清梦，便细心吩咐了人照看着王源后，就出发去了。
大约快午日时分，王源才从梦中悠悠地醒来，他本就赖床，因在这边境终日无所事事，再加上没有王俊凯管着他，他就更加没有起来的意思了，干脆拿起床头竹简开始看起来。
帐子外面吵闹声响起的时候大约已接近黄昏，王源微微皱了皱眉，也并没有要出去看看的意思，只是这此起彼伏的慌乱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。
不多时便有将士在帐外求见，声音仓促而恐惧，还隔着这厚厚的帐子王源就已嗅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。果然那将士进帐时满身鲜血，手上尤甚。
“圣君，圣君。”不知是身体发软还是怎么，那将士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叫了两声后声音还在结巴，眼神涣散，喘着粗气。
王源看着他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冷了起来，不自觉地正了正本半倚着床沿的身子，口气阴阴地说道：“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那将士努力克制自己恐惧的心情，在呼了几口重气后终于说了完整的话：“墨将军，墨将军他身受重伤危在旦夕，属下，属下来请圣君，速速前去看一看啊。”
营帐里早已聚满了军中大夫，一些不知所措的士兵也赖着不肯出去，各自都手忙脚乱地忙着，人声鼎沸。隔着重重人群，王源才看到了墨祁言的模样。
王源并没有见过很多伤口，不过就他来看，墨祁言这般模样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惨不忍睹了吧。
他的上半身到处都是伤口，其中一个大夫还在不停地包裹着，还没处理的伤口依旧在控制不住地流着血。
王源一看那些还裸露着的伤口就判断了出来，所有伤口都是被同一件武器所伤，伤他的那个人清楚地了解各种经脉的位置，出手迅速而狠辣，却并没有一击毙命，说明他意并不在要墨祁言的命。
墨祁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他的意识一直不曾清醒，身体也一直在不住地颤抖，血流得太多导致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沾染了他的鲜血，这样的地方，这样的场景，莫名地有些凄凉。
“墨将军一直意识沉迷呼唤不醒，小生等仔细检查过，将军的伤口并不深，可却一直血流不止，实乃是中毒征兆。最奇怪的是，将军的脉象比平常更加强劲有力，心跳也异常地跳动很快，小生曾读过《百毒谜集》，这世上只有一种毒符合这种特征...”
“伽麒的离魂梦断。”
那位大夫还未说完，王源已了然于心。众人一听他对这毒如此熟悉，纷纷大喜，以为墨祁言终于有救了，谁知王源却皱起了眉沉思起来。
只一会儿后，王源突然施了法，帐中立刻遍布冷意，在所有人反应过来时，墨祁言已被王源冰封。
“替他打点一下，我要立刻带他回无相一趟。”
领头的将军一听这话，想起了墨祁言曾嘱咐他的话，立刻便吩咐了身边的士兵照着王源的话做，这样人群才略微散去。
次日，天刚蒙蒙亮，众将士都已聚集，还未等他们闹腾起来，王源便不知从何处徒手拈来一片绿叶，放在嘴边吹了起来，是十分简单的曲子。
那只冰雪凤凰就这样在满天荒原里出现，震惊了所有亲眼所见的人，至此他们才知道，王源所说的“立刻”究竟是怎样的“立刻”。
他们在接近无相的荒野处换乘了马车，来来回回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。突如其来的慌乱令马车震动了一下，王源也是惊了一下，语气冷冽地问着外面的驾车人：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外面是嘈嘈杂杂的慌乱声，那驾车人声音微微颤抖地回答道：“公子，前面似乎有人吊挂在天空中，过去墨府的道路被人阻断了。”
王源一听立时便冷了脸，探身出了马车，居高临下地先看到的是一群人拦在前面，形成了一圈保护墙护住了墨府，所有人都不能也都不敢靠近。
王源再仔细一看，全是墨家的守卫，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了一丝不安。
王源这时才抬眼去看吊在空中的那个人，远远的本就看不清楚，而那人的面貌却好像也被毁了，浑身上下血淋淋地骇人。王源皱着眉，打量着他总觉得有些熟悉。
不远处似乎有人认出了王源后匆匆上报，墨海玄这才注意到他的到来，仿佛看到救星般，迈着慌乱的步伐便向这边赶来，一边奔来一边大声地喊着王源。
“圣君。”墨海玄毕竟年纪大了，跑了段路程也气喘吁吁的，好不容易跑了过来也还是站着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才又说道：“请圣君想办法速速救救小儿吧。”
王源这才又望向空中的那个人，心想在这同一日接二连三地出事，而且都是墨家的公子，这其中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内因。
不过王源表面上并无表现出任何的异样，仍然那样站着，只淡淡地问了一句：“我哥哥呢。”
墨海玄回答说王俊凯并不在旌邱，数日前已出发去了伽麒，不过已送去了消息，估摸着明日才能够赶回。
这时王源的脸色才终于变了变，哥哥何时做什么事情竟会不带上自己，等他回来后定要好一顿地折磨他。
“明日？若是等到明日，墨伯父的两位公子怕是都要凶多吉少了。”
墨海玄一听这话不觉心一颤，不过他还来不及说什么，那边就已经有另外一个比他更心急的人赶过来了。
那位在招贤大会上坐在墨家父子身边的女子，王源后来才听说是某个王爷府上的公主，名唤逍柒儿。刚过来便听到了王源的话，顿时迫不及待地问出口：“是不是言哥哥也出了什么事情？”
那样急迫的语气，不知所措的行为毫不掩盖她的心绪，王源扫了她一眼，并没有回答她，反而转身撩起了帘子，将墨祁言扶出了马车。
逍柒儿一见墨祁言脸色苍白地被扶了出来顿时声泪俱下，也不顾旁人眼光，立时便抱住了墨祁言。当感受到他浑身冰冷之后更是惊骇万分，一边哭着一边焦急地质问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墨海玄也是吓了一跳，不曾想到两个儿子都会出了事，一时不知所措，看着墨祁言似乎全无生气的模样更是丢了魂。
王源看了这场面倍感无奈不觉地吐了口气，开口说道：“暂时不必担心，我已将他冰封，目前没有生命危险。”他此话一出，逍柒儿才渐渐放低了哭声，墨海玄也松了一口气。
“不过…”王源一个开口立时又提起了他们的心，可王源却是又望向了那里的墨祁安，悠然开口问道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墨海玄这才速速地说清事情原委。
原来墨祁安已被吊在这里两个时辰了，是突然出的事，有人蒙面突闯墨府，向他下了毒后又布下结界，如今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。墨海玄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墨祁安在那里却无能为力，这样的意图着实明显，无非是要墨家威严扫地。
“难道没有人靠近过他吗？”王源一边问着一边仿佛随意地抚弄着右手手腕处的手链，眼睛还一直紧盯着墨祁安，看着他面目狰狞，痛苦非常。
“老夫无能，此结界甚是厉害，先前试过一次却被震回，也受了些伤就不敢再硬闯，恐怕稍有不慎非但接触不到安儿，连老夫自己也会跟着一损俱损啊。”墨海玄一边说着一边苦恼地扶着额头焦急万分，脸上表情也甚是愤慨与无奈。
可王源一听，却着实来了兴致，他倒是想见识见识，这结界究竟有多厉害。
想着想着，他就未有半分言语地便向着墨祁安的方向飞去，底下的墨海玄反应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了句“小心”，不过为时已晚。
未曾将此结界放在心上的王源却出乎意料地被震了回来，幸好他反应得快，转了几个身回来也算是安全落地了。
墨海玄一看连王源都被结界震回后立时便灰了心，不过也是连忙上前查看他的状况，害怕连他也受了伤的话事情就会更加难办了。
不过谁曾想这王大圣君半分伤痛没有，反而是火气多了几分。
“哼，想在我面前玩弄‘移形换影’，你们还嫩了些。”
被震回的王源立时便火了，眼里寒气逼人，他站定身子刚想动用‘离殇’就被人拉住，他回头一看是王俊凯，刚才的火气便立刻又放松了下来。
“哥哥。”
“你又不听话了。”王俊凯捏紧他的手腕，一副不容他辩解的模样，皱着眉，眼睛里都是爱怜。
然后王俊凯终归还是摇了摇头，眼神示意王源不必动用离殇，只一瞬间，王源就明白了王俊凯的意思。
王源将右手抬到身前，他手腕处的手链发出的是从未见过的红光，他面色严肃，眼神凛冽。
那把赤泠剑不知是从何处飞来，带着重叠火光，携着惊天动地的不灭气势，向王源的方向飞奔而去，围绕着他的身体，从他的脚底盘旋而上。只是瞬间，王源的周围便围遍了层层火圈，煞是惊人。
王源并未有任何移动，只是在赤泠剑竖立停在他的右手边时，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，却并不是去握住剑。
只见他五指张开放在剑的上方，突然一个摆手的动作，赤泠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了结界，而结界在它还未触碰到的时候便已被它随风而来的剑气分崩离析。
随着结界的破碎，却有两个男子从结界的碎片中出现被打落在地，那边被悬挂许久的墨祁安也终于被赤泠剑衬托着落了地。
墨海玄等人一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后大喜，立时便奔向墨祁安的方向查看他的情况，而王源也回了来伸手抚慰着赤泠剑。
“快将解药交出来。”
突然的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到了掉落下来的二人身上，原来是本来怀抱墨祁言的逍柒儿一看墨祁安被解救下来，便提剑来到了他们前面。
只见那两个男子都受了重伤瘫倒在地，却似乎在相互抚慰着，并没有任何想要搭理逍柒儿的想法。
这下子可急了逍柒儿，抬剑便刺向了其中一名男子，不想另外那名男子却突然发力挡在了他的面前，硬生生地替他挨了那一剑。
眼前这场景倒是新奇，但是王源此刻已顾不得先问话，因为那边被救下来的墨祁安已开始发了狂。
墨海玄等人本扶着他的身体，不想他突然发力，众人皆受了些伤，不过还好他中毒伤重灵力不多，也没有造成大的伤亡。
王源快速移动来到墨祁安的面前，只是突然间，墨祁安却似控制不住般扑上了前，而王源确然是直直面对着他的那一个。
而本离王源有些距离的王俊凯，只是瞬间，完全是下意识地便挡在了王源的面前，然后丝毫不客气地伸手就给了墨祁安一掌。
然后微转头查看到王源没有受伤后才瞬间松了一口气，只是皱了眉，王源也顺势在墨祁安身上注了新的结界，成功地将他定格在了那里，也让他不再那样痛苦开始有了理智。
不过王俊凯在回头凑近墨祁安看到他的状况后，却瞬间惊在了原地，立刻便红了眼，少有的情绪失控，从王源手中夺来赤泠剑便来到那两个人面前，语气冰冷：“我没有什么耐心，所以你们最好在我问你们的时候，长话短说。”
“情怨红梦，从何而来。”
刚才那个挡剑的男子一看清眼前的王俊凯，却破天荒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：“一颗长命丹，你选择救谁？”
王俊凯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，反而是逍柒儿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，生怕别人抢了去。
而王俊凯仔细品味着他说的这句话，其中包含的意思太多。
譬如王俊凯知道了他们认识他，也知道他们的一些往事，而墨祁言与墨祁安都是被他们所伤。
再譬如，此刻这两个受伤的人中只能救一个。
王俊凯一直盯着地上的两个人，一瞬间像是有了什么别的主意，只见他抬起右手指向那名柔弱男子，他便似不受控制般飘然上升。
中剑的男子慌忙拽紧手臂想要将其拉回，却不想王俊凯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，又轻甩了下左臂他便被震到了远处。
“雨儿...”
被震走的男子未有片刻犹豫便起身又回了来，看着停留在空中的人，想要拉回却无能为力。
男子立时便转头过来怒火中烧地盯着王俊凯，顾不得受伤的身体便想冲过去。这时王俊凯将指向那柔弱男子的右手轻轻一握，他便像受尽千般苦楚般惨叫。
中剑的男子此刻也顾不得拼命，一边叫喊着“雨儿”一边又试图触及到他。
突然，王俊凯又像是玩够了，缓缓放下手，人也便随之降落在地，男子立时便上前查看，一边检查他的状况一边说着抚慰他的话。“哥哥...我疼...”他躺在那男子的怀中终于说了第一句话，也是这句话让本脸色凛然的王源和王俊凯脸色都好看了一些。
原来是兄弟，怪不得王源在初遇结界时便感到了些许异样，一切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也终于有了解答。兄弟情深，自是不同于别的能量，也怪不得连他也会有些碰壁。
“现在，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。”王俊凯一边说着一边缓步来到他们的面前，眼睛却是盯着那名男子，“情怨红梦，从何得来？”
“火栾覃山顶，水沼盎潭中。”那男子没有丝毫犹豫便道出了内容，倒是让王俊凯很满意，他不会去想别的复杂的事情，那都与他无关，此刻知道这个已经令他满意。
“很好，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王俊凯一开口，那两人便愣住了，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容易便放走他们，惊讶中还呆滞着思考其中的深意。
倒是那边的逍柒儿最先反应过来，一边大喊着“谁都不准走”一边提剑刺向他们，却在一瞬间被旁边的王俊凯挥袖震倒在地。
这样的场景变换惊呆了所有人，逍王府陪伴逍柒儿的家仆与侍卫纷纷上前拔剑对峙，逍柒儿本人更是气得脸色发白，站起身来便立刻又拔剑指向王俊凯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，他们将安哥哥害成这般模样，你竟然想要放他们离开，我警告你，我绝不允许，今日我逍柒儿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。”
逍柒儿再没有什么闺阁女子的矜持，提剑的手都气得发抖，眼神凛冽地盯着王俊凯，似要提剑刺向王俊凯。
反是王俊凯面容淡淡，依旧挡在那两个人的面前，却没有回答逍柒儿的问题，而是微转头开口向身后的那两个人说道：“我王俊凯做事喜欢直来直往，我今日说放你们走，不过是看在你们兄弟情深的份上，所以不要再妄加猜测先行离去吧。”
那两人虽然茫然却没有再犹豫，相互扶持着穿过人群离去了，而提剑的逍柒儿眼看着他们离开却不敢有所行动，因为王俊凯始终挡在他们的前面。
眼看他们离开的身影越来越远，逍柒儿心头怒气难平，举起剑的手依旧没有放下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，一个被怒气冲红了眼，而另一个还是气定神闲。
“你...”
“我想逍小姐要明白，在这里，究竟是谁说了算。我想我王俊凯做事情，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。”
王俊凯丝毫不给面子就打断了逍柒儿的话，然后淡然地走到王源身边拉起他的手，先众人一步进了墨府。其他人见这架势也纷纷跟随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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